“廷尉从不参与朝中争斗。”卞文修眯着眼睛,沉吟着说道,“天子的刀,只会挥向他想杀之人。如果卞棠的死,真是廷尉下手,那就没有追查凶手的必要。”
殷晋态度谦恭:“属下不明白。”
“这次的事,卞棠太不懂事,惹了众怒。”卞文修神色淡然,“天家虽然回护我们,但心中定有埋怨。杀卞棠能平民愤,况且,最近卞家风头是盛了些,敲打敲打也属正常。”
说话间,庭院里的孩子们追扑打闹,最小的阿玉没站稳,摔倒在地哭了起来。
卞文修伸出手臂,温声唤道:“阿玉,来爷爷这边。”
阿玉努力爬起来,摇晃着小胳膊小腿,歪歪斜斜扑进卞文修怀里。
“不哭啊,让爷爷看看,哪里磕伤了?”卞文修检查一番,拍拍阿玉膝盖上的尘土,哄劝道,“没多大事,哭什么,看爷爷给你变戏法。”
嬉闹的孩童们闻言纷纷跑过来,半跪着围住卞文修,扬起稚嫩且明朗的脸。
“祖父,我们也要看!”
“不能偏疼阿玉……”
卞文修被各房各家的孩子们围着,脸上笑呵呵的,没有半点不豫之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