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边梁祯等人正厮杀得激烈,那一边,黑齿影寒也正和班图部的且渠“刀来剑往”,唯一不同的,或许就是且渠的帐篷中,并没有人真正流出了一滴血。
“我听说狼群在捕猎时,都会先掂量自己的实力与猎物的大小,这是因为,尝试去捕猎体型巨大的猎物,耗费大量力气不说,还容易令自己受伤。”黑齿影寒轻轻地摇晃着手中的骨制酒器,以让里面的马奶酒不停地拍打着酒器的四壁,“白狼也是如此吧?”
“哈哈,当然。这可是先祖留下来的经验。”老且渠说话时,双眼一刻不离自己面前的那樽酒器中,那平静的液面,“无数鲜血换来的经验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请您想一想,与王师兵戎相见,班图部能获胜吗?”
液面中,老且渠的身影忽地一晃,接着是那如老狼一般桀骜但苍老的声音:“不能。”
“要是班图部有难,鲜卑人会挥师来救吗?”
“不会。”
“班图部愿意离开这块土地,去更北,更苦寒的大漠中游牧吗?”
老且渠从皮衣中伸出了风霜遍布的干枯的右手,然后只用两只手指有气无力地摩挲着面前的骨制酒器。
“我没有办法。”半响,且渠呵出一口热气,轻轻地摇了摇干枯的脑袋,“映日河一战,鲜卑人大胜,草原之上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的锋芒。”
黑齿影寒眉毛一挑:“夫馀人败得有多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