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家都对他微微点头,却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话。
“那好,我来!”他要过笔记本,撕下十几页,从皮带上取下刀子,不慌不忙,一丝不苟地裁起来,很快裁成纸条,分发给大家。当他将纸条分发到父亲手中时,父亲抬起头看了他许久。他从父亲的目光中,看出了父亲非常想要对他说,而在此时此刻又不能够对他说的话:儿子,无原则的屈从或不择手段的机灵,都是我的性格所不容的!在这种情况之下我无法帮助你,但我要你像一个正直的人那样打败他!也许父亲的注视中,还包含有其他的话,但他已领会了最主要的。他这么想。
他对父亲微微地点了一下头,这个细小的动作是不易被别人观察到的。他相信父亲完全理解了这无言的传达话语的方式。
他转身看着施工队长说:“既然你要在这里发扬一点民主,那何不就给予大家更多一点的民主权利呢?”
施工队长吐出一缕青烟,说: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如果你不是虚伪的,而是诚心诚意的,你敢赞同有人与你竞选吗?”
“竞选?好哇,我当然赞同啊!”
“那么,你就对大家庄重地说一句赞同的话吧!”
施工队长迟疑了片刻,对大家说:“我赞同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与我竞选!”
大家听了他的话,都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或反应。
施工队长弹了弹烟灰,轻蔑地盯了葛玉明一眼,用近乎遗憾实则嘲讽的口吻说:“你看,大家都这么谦虚,有谁会来和我竞选呢?谁?”